江榕听琴

【孙承宗/叶向高】月露点朝衣（书信Ⅲ辑）

lo主码字卡了，拿这个混更。新文坑端午节前填完，自己打的赌，跪着也要赌赢╮(╯▽╰)╭

这一辑可以算番外了，收录了叶向高与袁崇焕、茅元仪、袁可立三人的书信。袁崇焕篇可以补上海古籍“蓝皮书”缺漏。茅元仪篇的内容，与正篇分不开。袁可立篇，是我做来送给袁节寰死忠粉青翎妹纸的福利。

“相知有督师公，自可展布。”北极圈CP找口糖吃真艰难啊……

二、杯酒论风尘·袁崇焕篇

0312答袁自如监军

关上事事弛废，无人整顿，门下从头料理，方有着落。王怙云（辑者注：应作【岵云】）且至，必能听信委用，此边疆之幸、宗社之福也，愿言努力以答舆望。阎君于辽事甚熟，且肯担当，两贤同心戮力，天下事当无不可为。然阎君每虑人掣肘，仆谓掣肘则不可，而虚心参酌，功不必自已立，名不必自已成，亦大豪杰之作用耳。

西粤新抚台苦言狼兵不可调，盖惩于近事，不知然否。

0421答山海道袁自如

守关者，不当靠定关门，而当布置于关之外，此定法也，况关外有可据之地而弃之不守，一旦贼来，岂一墙所能限乎？大教量力度势，事理甚明，阁中诸公皆以为然。但经台之意不同，须当委曲。生拟躬至关上与之筹画，而凯阳丈欲行，不敢阻之。此行不为阅边，盖专为经台与三君计较此事也。经台议论之不同，都下人皆知，形迹一开，将又蹈经抚之前辙，必须曲畅其意，使其欢然乐从，乃克有济耳。

0602答山海监军袁自如

榆关之耳目一新，在事之心志俱合，又有凯阳丈主持于上，此亦英雄豪杰展布之一会也。惟是议者犹恐出关尚难轻谭，凡事必当慎重。其说未尽，非要之，有诸贤在，可无虑矣。

门下欲兼武职，英风锐气，令人钦仰，其可行与否，当与凯阳商之，此中未敢遽定也。

1002答山石道袁自如

长安中谭关上事，议论纷然，谓将卒无一可用，奴来则惟有走，督师公为马帅等所蔽，无人敢言。生虽知其不然，而众喙如此，难以力争。得来教，差强人意。总督已停推，而廷议谓终不可罢，盖以督师公专力东防，而沿边近京一带无人镇压，鞭虽长不能及耳。若如门下所云，虏若西犯，能率宁远之兵以尾之，又何虑也？第恐我兵锐气未振，望敌而奔，复如前事，则其误不小，门下能力保之乎？西虏非孝子顺孙，必不可信，惟今日事势不能遽绝，稍以抚赏羁縻，而毋驱之与奴合，此亦不得已之计也。

人言门下意气甚锐，而患其稍轻，生谓今日人情蓄缩已极，正宜激扬以振之。相知有督师公，自可展布。生惟翘首以望大功之成耳。

102602答山石道袁自如（原本断句）

今为东奴，岁糜金钱数百万，日复一日，岁复一岁，奴不来而我已困矣。门下欲为进取计，策之是也，所可虑者，士卒未精，见敌则走，再败则并关门亦难守矣。门下能灼然知兵之必可用、战之必胜乎？此尚当细加酌量，谋定而后举者也。今又最苦□钱粮九边额饷已缺至二百余万，司农束手无□，若师行则须事事备办方可。生之苦欲去者，固□老病不支，亦为此事困迫，不忍坐视耳。（□中字皆缺漏）

三、白马饰金羁·茅元仪篇

0614答茅止生

足下家世诗书，乃肯屈就行间，为艰难出力，自是丈夫之概，但鄙意以今日封疆事大未易言，一不效则求多者即至，顷有微刺孙凯阳者矣，况其他哉？一书生而遽缓以副总之任，度今之君子不能作此度外事，此仆之所以难于为足下谋也。凯阳殊欲用足下，当再与商之。

0805答茅止生（原本断句）

门下乃有母丧，良为念之。督师公荐门下募淮兵以守觉华岛，此题目甚难做。毋论淮兵不可募，即募亦安所得饷。年来以荐募兵，如杜应魁、柯仲炯辈，无一不被罪，即游肩生以御史、何天玉以部郎，亦且不免，况其他哉？此生之未敢为门下任者也。若欲从宋中书之例，则又非本来题目。会见大司马，谭及门下，意大不然，前姜神超与门下同得旨，而皆不覆，彼谓书生借此以骗官耳。生安能强之？今为门下计，惟有依部疏往榆关见督师公，与之商确，审察形势，何以用门下。若督师公再有疏来，当可行也。军旅大事，安危所关，生无真见于胸中，而轻易主张，一不效，则误国之愆，不可逭矣。惟门下思之。

0824答茅止生

承翰知关事整顿，督师公之功甚大，顾久劳于外，殊为非宜。东山之衮衣，在鄙衷为独切矣。督府有报，言西虏有与奴相仇者，彼此相杀伤，奴丧其一子，不知然否？关外之屯插，或以为足资扞蔽，或以为徒藉寇兵，门下在彼中，必有灼见石画可为当事助者。督师公何以处门下，顷亦告之，当如赞画之例，授一文秩为便，不知其意何如也。

0906答茅止生

承翰知关外事甚可观，此督师公之力也。生杜门已两月，日夕求去，不然亦当请旬日之假，来一觇其方略耳。见毛文龙报，谓奴酋欲贿西虏，从蓟镇各口而进，以毛掣其后，故未敢遽来。然不可不防也。沈帅与毛不协，此为可虑，督师公当切谕之。闻制府与督师皆出关，而制府且亲至广宁，如其然也，或亦有所见乎？

1009答茅止生

关上事议论如刺蜚，关院一疏，群然和之，且责仆不为主持。仆谓主上既举此担肩之督师公，则凡事皆当听督师公主持，何可中挠，而悠悠之口至今未已。读来教甚强人意，出以示人，虽不尽信，而亦有信者。满、赵二帅，此中甚称之，无异辞，至于马帅，则无不以为当更。仆谓更之当出自督师公意乃可。春防将过，想奴必不来，必欲往剿，恐兵力未必能办，此尚须酌之。仆乞归甚苦，不能待此功之成也。

101701答茅止生

顷闻门下有募舟之行，度必过都门，一见可以尽所欲言，且悉关外事。承教知从潞河径发，为之怅然。募舟四利，洞如指掌，区画节省，亦无遗算，第不知此每舟十五人者，即用之为兵乎？抑徒供撑驾□挽之役乎？既募之后，能必其不逃乎？高明必算及此，无烦过计。

近来人情过于恇怯，又加以黔师之失利，蹶其上将。闻督师公有进取之谋，相与忧之，悠悠之口，又谓关兵无一可用，敌来则逃耳。故仆得来书，甚藉以自壮，因稍出示一二相知者，以支柱人言，如李少宰辈亦多以其说为是，未闻以此为门下咎也。募兵决自督师，而门下不过为之效力，毫无染指，谁能苛求，断乎其不必虑。今所难处者，督师力排款虏之议，而朝论皆谓虏未可绝，即新推制府意亦云然，度其势又成矛盾，上意倚督师甚坚，必不为外论所摇，上下相持，何以调剂。仆之所甚苦而莫知为计者，此耳。

四、但愿海波平·袁可立篇

060501答袁节寰抚台

奸人之假道登莱，以骗官骗饷，诚如来谕，此不可不严防者，轻则径行，重则疏请，是在门下耳。淮兵渡海，未见确报，此中之求多于监军，使者烦言日至。生以为使者一处，则募兵立散，后来即欲稽覈，反得以有辞。而目前地方之祸且不可测矣，故此兵必须著落使者自调自派、自任其责，看其究竟何如，而后功罪之衡可得而定也。门下以为然否？使者苦言渡海之无舟，幸为设法处置。此兵未必足以诛奴，而庶几望以牵制，则门下之晁确矣。

082201答袁节寰抚台

封疆多事，兵饷匮竭，廷议纷纷，急则欲招兵，缓则欲沙汰，急则欲增官，缓则欲裁剪，芒无定说，莫知适从，此天下事之所以日坏也。不肖老病衰颓，日增昏愦，他事尚可黾勉支吾，至于各边索饷之急，则司农既已束手，不肖亦莫赞一筹，久留不去，误国日甚，而贱躯自入夏来，泄痢为苦，步履俱艰，今已决归计，仰承慈念，惟有感愧。海外之兵虽未能遽望其灭奴，而于牵制不为无助，故天津之开府或可裁，而登莱殊未可轻议。参之物论皆是如此，门下暂留以待迁转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