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榕听琴

纸田多不治,诗债任纵横。
素琴/破琴/刀琴,随你称呼。
发刀狂魔,朙皮秦骨,孙阁部麾下。
愿我前生是李斯龙腮、始皇秦琴。
愿我前生是殚忠楼外那一树榴花。
不写宋史相关,再问自绝经脉。

【秦始皇/李斯】骊山北望(06渭北临风树)

2020.12.27修改,补充设定,子婴为渭阳君嬴傒之子。

没错就是最近人气超高的渭阳君,《大秦赋》里的大伯。我本来想着,电视剧播出之后的增补,应该是一些萌到我的设定,谁知道,第一发修改,是为了辱骂恶心人的编剧呢。好端端一个大伯,忠直刚烈,非要给他加乱七八糟的感情戏,什么单恋赵姬,什么爱而不得只能收了赵姬的侍女,什么妻子被嫪毐糟蹋一尸两命,什么自己被昏了头的政哥砍断了臂膀,编剧(包括“嬴傒暗恋赵姬”的始作俑者李梦)没长一脑子的脑膜炎奈瑟菌我看你们写不出这么恶心人的玩意!你们写出这个角色,又白瞎了他的人设,还白瞎了演员周铁老师一张老秦硬汉的脸!

还好,同人的一个作用,就是弥补原作的意难平。我先爽为敬,给大伯搞个正常的家庭生活,他配拥有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,赵姬不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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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赶出来了,文中的大秦时间轴,正值岁末新春,祝大家三次元里新春快乐,平安幸福万事如意;二次元里粮食多多,tag天天有更新!


06 渭北临风树

咸阳宫和廷尉府的联姻,让半个咸阳城,都醉在了灼灼桃夭之中。

李斯没想到的是,李由不仅与公主完婚,还被任命为三川郡的郡守。这教李斯好一阵惶恐,嬴政却说,缺官众多,从功臣子弟中拔擢一两个,也是君臣们共同的定夺,李由只是假职,且赏功罚罪绝不容偏私,这不是恩赏,是考验。

几番忙活,就到了岁末年关,大雪纷飞中的秦宫,终归静谧。

 

“子婴,郡县制推行之后,宗室们可有异议?有无谁人去搅扰渭阳君?”

被皇兄叫进宫中小聚,谁料皇兄窝冬也离不开国事,子婴正凑着炭火,半坐半躺,愣是坐直起身,思索了一下才回答:“有伯叔们主张,分封皇子,可使宗室更稳定,都被父亲斥走了。父亲放了话,分封利一姓,郡县安千秋,宗室里谁敢搅闹,他独臂也能痛打不肖子孙。”

“大伯年事虽高,威风烈烈不减当年啊。无妨,自古变革多招非议,没点议论才不正常。”嬴政大笑,“口舌,笔墨,威力又何尝不如兵戈。子婴,没上过灭国战场,是不是有些遗憾?” 

跟皇兄没什么好隐瞒的,子婴爽快地承认道:“知我者,皇兄也。”

“小子有志气,派你个差使,去替皇兄打一仗。”嬴政说着,把一卷竹简递到子婴面前。

子婴心思灵敏,登时猜到了皇兄要让他去做什么。打开竹简,果然是廷尉府派出的属员名单,分赴各郡县,选拔新任的法官法吏。

秦人以法为教,崇尚法必公开,使民尽知之而能遵行,“避祸就福以自治”。因此商鞅在各郡县设法官之职,专司法令宣讲与答问。六国故地,尤其是广袤而偏远的齐楚旧地,新郡县初划,必须训练出一批精敏强干的法官法吏,使秦法融进纵横几千里的疆域。缺额者众,不可能都从老秦官吏中调任,君臣议定,可考查六国故官与士子,量才为用,但必须由廷尉府派出人手,周行郡县,酌定人选之后,宣教秦法,使新官吏们能知晓新职责。嬴政着意吩咐过李斯,这事用人不拘,多选新锐,以历练年轻僚属们,今后用处多的是。廷尉府草拟名单时,子婴曾自请担此任,李斯没答允,说事关皇族,他要报知陛下。

手中这份新名单上,多了两个宗室子弟,显然,皇兄遂了他的心愿。

身为宗室,能为国分忧,已让嬴政赞赏不已,而子婴知分寸,没向皇兄私下请托,这更使嬴政满意:“通古告诉朕,说你向他请过命。有道是,生于忧患死于安乐,我嬴秦的皇族,不能缩在咸阳城里,更该亲涉山川、历郡县,看看天下到底什么样。”

嬴政瞅瞅子婴晶亮的眸子,没忘了警醒一下兴奋的幼弟。从前秦国变法初行,朝野反对声浪汹汹,现在六国旧人刚做秦民,要使他们接受秦制秦律,无异于再行一次变法。更遑论从前的王室贵族,怀有异志者不少,顽韧可想而知。

“给你分派的会稽郡尤其难办,那里江河湖泊遍布,交通不便,在楚国治下也很松散,几乎不知律法为何物。据典客署奏报,山泽间多有六国余孽藏匿。这可是硬仗,子婴,你要是害怕,现在告诉皇兄还来得及,若出了咸阳城,办事不力,皇兄可要依律治你罪。”

“皇兄放心,子婴万死不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就被嬴政恰到时机地打断。

“不准胡说。”嬴政作势扬起笔,照着小皇弟的脑门轻轻比划了一下,“好好干,要像大伯父当年一样,做宗室们的表率,还有——早些回家。”

 

丞相府里灯光暖融融地亮着,今日李由回府,李斯把吴申也叫了来。完婚又授职的李由意气风发,吴申也作为一个老廷史的副手,被派去南郡,习练事务。年节将尽,他们已经在收拾行囊,李斯无奈地感慨,岁月不待人,身边少了这几个年轻人,要冷清个一年半载了。

“今日这顿酒,为你们饯行。”

李由捧起酒爵,先敬过父亲,又与好友碰了杯,一饮而尽:“父亲放心,孩儿一定不辱没父亲。”

“你首先是陛下的臣。”李斯对儿子的回答不甚满意,从手边架上捧出一方木匣,“陛下和为父有一样礼物赠你。”

李由惊讶,父亲难有闲暇顾上儿女们,怎么想起来给他准备礼物。李斯启开木匣,匣中摆着个小小的铜鼎,琢磨得格外精细,该是出自皇城匠造之手。鼎身镌刻着李由的姓名和三川郡的名号,劲秀的字迹,笔画处处见功力,一看便知是李斯亲笔。

“周天子铸九鼎,寓意天下九州,秦灭周尽收九鼎。而今,天下九州皆是秦之郡县。由儿,为父希望你这个郡守的姓名,能与三川郡一起,刻进大秦的国史。”谈起他倾注心血的郡县制,李斯动了感情,“郡县乃治式根基,三十六郡得安,则九州皆安。你们每一个郡守的使命,都系着陛下的帝业。”

“孩儿记住了,尽忠职守,做大秦的能臣。”

李斯微笑着点点头,转而看向学生:“还有你,仲约。郡县设法官法吏,始于商君,凡事皆有法式,民得以自治,方有强秦大业。你这次去南郡,要多向前辈请教。”

“学生也记下了。”

“好好磨练,大秦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。”

 

春风来时吹拂着渭水两岸垂柳,悄悄抽出新枝。再过些时日,春光更好,灞桥柳絮飘飞如雪,堪称关中胜景,只是远行客们来不及欣赏了。今年的官道上,车马川行,比寻常翻了倍,三十六郡划分之后,咸阳派往各郡县的守令官员们相继启程,道旁郊亭都热闹了许多,送行之人竟日不绝。一队轺车辚辚驶来,驻在郊亭边,子婴第一个跳下车,绕着亭外柳树转悠了几圈,折下三枝新绿。

“今年送行之人真多,柳条都快被折秃了。”

吴申紧随着跑来,一把接过柳枝,李由跟在最后,已换上了崭新的郡守官服。子婴一扬衣袖,将柳枝抛到李由手中。

“三川郡居于河洛之地,为中原腹心,劳烦伯桢,为大秦担当重任。”子婴虽是皇弟,但与李由年龄相仿,几个年轻人在廷尉府里甚是相得,谁也顾不得讲究身份高低,皆如兄弟。

“公子言重了。”李由急忙拱手,“公子远赴会稽,仲约也要去南郡,山高路远,水土迥异于关中。你们路上千万要小心,多多保重。”

吴申笑嘻嘻地答道:“放心吧,我离家这么久,都是孤身闯荡,不会有事的。等办完南郡之事,我回咸阳路上,一定去三川郡,看望兄长和公主。”

李由瞥他一眼,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挑起话茬:“仲约啊,你别光顾一人闯荡,在咸阳几年了,有没有意中人?这次立个功劳,我们去求父亲替你做媒。”

提到终身大事,吴申脸皮薄得像个小女子,低声嘀咕起来:“婚事怎好自己做主。我跟老师说过了,这次顺道把母亲接来……”

子婴和李由被逗得直笑,正要祝贺吴申,终于能与母亲团聚,几骑快马飞驰而来。为首之人忽的勒紧缰绳,战马昂首长嘶,稳稳停在郊亭旁。骑士翻身跃下马背,直奔向亭旁柳树,捋捋娇嫩的柳枝,又拍了拍树干。

“好啊,出征几年,这棵柳树都长高了不少啊。”来人一转头,看见了三人手中握着的柳枝,笑声中的慷慨之气,驱尽了郊亭边盘桓的离愁。他身材高大,短衣劲装,冷峻的目光中,积淀出戎马征战铸就的沉雄,正如他背后负着的铁剑,古朴不加装饰,让人透过黑沉沉的剑鞘,想见其寒芒。

秦军大部队早已班师,仍有些将士职事未了,在齐楚故地暂留。听此人话语,再看他与随从的装束,应是从临淄归来的将领,硬朗的风采自有一股感染力,让人忍不住想与他结识。

“阁下与这柳树相识?”

“南下灭楚之前,几位兄弟在这亭边给我送行。我跟着王老将军父子,从郢都打到临淄,今天总算回来了。”

吴申肃然起敬:“原来是凯旋的壮士,不知将军高姓大名?”

“在下章邯,器械营主将。”明明是初识,章邯丝毫不见外,举手投足之间爽快至极。

几人互通了姓字和官职,李由他们听说过章邯之名;秦楚鏖战之时,秦军的强弓劲弩射得楚国闻风丧胆,其中不乏章邯督率之功。章邯久在沙场,终于得以返家,心情畅快得带着随从们策马疾奔,与刚挣脱封冻的渭水竞速,见到这些英锐的新同僚,更是热忱至极。

“征战靠我们这些武夫,要使天下共尊秦制,得靠刀笔和竹简。你们这一路也是征程,章邯祝各位旗开得胜。”

“章将军好见识!”子婴一击掌称赞道,这位章将军不像是粗莽武夫,然而看天色,再耽搁下去,天黑前他们就赶不到驿站了,只好把深谈的欲望留到还朝之时,“时辰不早,我们得赶路了,回咸阳之后再去拜会将军。”

“好,我们后会有期!”


#埋刀提示:拟这节标题的时候,我读了一首唐诗:

半朽临风树,多情立马人。开元一支柳,长庆二年春。

2020.12.27增补#“独臂”那句来源于《大秦赋》77集嬴傒台词:“他(项燕)来啊,嬴傒独臂也能杀他个片甲不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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