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榕听琴

纸田多不治,诗债任纵横。
素琴/破琴/刀琴,随你称呼。
发刀狂魔,朙皮秦骨,孙阁部麾下。
愿我前生是李斯龙腮、始皇秦琴。
愿我前生是殚忠楼外那一树榴花。
不写宋史相关,再问自绝经脉。

【孙承宗/孙敬宗】风雪千山

点梗第三发,来自 @依依°殚忠楼墙头不明生物 ,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会点出这么一对邪门CP,想梗不难,但如何起手从哪儿下笔,让我费了挺久去琢磨。甜甜蜜蜜的小甜饼一块,诸君放心食用,童年时代的男神真的好萌~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雪山清映戟枝霜,笳鼓声欢夜未央。此夕故园人自老,那堪白发更他乡。”

毫素饮满了墨,书写主人的诗情。一笔收煞,孙承宗端起酒碗,将犹带余温的酒一饮而尽,惊得身边两个少年郎瞪圆了眼。

是为除夕之夜,京城里的灯月交辉、锣鼓喧天,在这榆塞关城统统寻不见。辽东最不缺的只有雪,今宵倒还是个清朗的雪霁之夜。没了北风的怒号,胡笳鼓角,趁机一显声威,与旧岁做起最后的告别。

孙楚惟不动声色地接过父亲的酒杯,暗暗示意子侄们去弄些茶来。今夕恰逢良宵,父亲破例允准将吏们各自欢宴,更难得祖孙三代一同言欢,拥在他身边的少年,正是跟随楚惟一道出关游历的儿子之沆,和侄儿之泳。见父亲兴致高昂,楚惟只恐他醉了酒。

少年人最是爱动,哪怕只是烹茶这小小一桩事,之沆调皮地冲楚惟眨眨眼,以示会意,拉起之泳跑了出去。看着少年活泼的背影,孙承宗笑得格外慈霭。

“沆儿长高了不少。泳儿也是,越来越像你三伯父年轻时的模样了。”

父亲排行第四,他说的三伯父,正是他那名讳敬宗的三兄。楚惟年纪小时,听三伯父回忆过许多年少时的往事。三伯父常夸父亲早慧,小小年纪就有大抱负,说罢,总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神情,瞅得子侄们乖乖地去温习功课。

父亲也常提起三伯父,大雪纷飞的景致,最能勾起思念。孩提时的久远记忆,并未随着岁月流逝而远去,反而越磨越明晰。

比起边塞,故乡高阳的雪,被遥远的记忆摇晃得格外温柔。可对于童年的孙承宗来说,从家到县城学宫的路,被厚厚的积雪覆上之后,也格外难行。敬宗稳稳地迈着步子,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弟弟,小小的身形负着书箧,跌跌撞撞地跋涉,脚下步伐又放慢了几分。

他这幼弟生性倔强,偏偏还人小鬼大,执意要自己走去学宫。志气虽可嘉,却抵不过人小力弱,一打滑扑进雪地里,摔得一头一身都成了白色。

敬宗强忍着不笑,紧几步上去,连搀带抱地扶起弟弟,替他掸去身上的雪。孙承宗却急急忙忙地抱起书箧,检视书卷有没有沾湿。

“走路留神些。”敬宗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脑门,“摔疼了没有?”

小童子抿着嘴唇,坚决地摇了摇头。

“昨晚一夜大风雪,路上实在难走。来,哥哥背你。”

孙承宗一本正经地向兄长道了谢,却避开了来扶他的手,仰起头正对着兄长讶异的目光。

“先生说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。宝剑要磨砺,才能出锋芒,君子立身也一样。”

“小英雄,有志气。”敬宗憋不住笑出声来,也不再坚持,自家幼弟那心性,强求无用,不如由他去。

孙承宗一直记得,自己的左手,被兄长紧紧握在手心,后来的路程,行得格外稳当。

京师的雪景自有一番庄严气度,关山的雪色,更是壮美苍茫。可是在宦游人心中,他乡的雪,永远缺少了故园那一份静谧。

携着他手,相伴踏雪而行的兄长,撒手人寰也已近十年。

楚惟这次来探亲,不仅带来了孙儿之沆,还将他的侄孙之泳一道带了来。边城凌厉的风雪吓不到小哥俩,雪霁天晴之后,每每见他们追逐嬉闹,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,一串银铃般清朗的笑。

风雪载途,能与兄弟偕行,何其幸甚。他们正当最好的年华,一如他们的祖辈,数十年前的模样。

积雪皑皑,明亮得有些不真实,把两个玩闹的少年身影,融进晴光。巍巍关城,恍然化作故乡的田垄,覆拥在雪中的小城,犹自睡眼朦胧,小童子负着书箧,依偎着身边的少年,脚下的路,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。

评论(5)

热度(1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