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榕听琴

纸田多不治,诗债任纵横。
素琴/破琴/刀琴,随你称呼。
发刀狂魔,朙皮秦骨,孙阁部麾下。
愿我前生是李斯龙腮、始皇秦琴。
愿我前生是殚忠楼外那一树榴花。
不写宋史相关,再问自绝经脉。

【徐阶/杨继盛】折桂令

点梗第二发,来自 @靜樨 。我吃这对CP,全部来源于她的安利。食人之粮,当以粮回馈。

自我检讨一下,lo主最近又爬回去玩剑三了。从前是个上线副本下线睡觉的PVE,现在是个上线副本下线教学视频+配装器、努力追赶进度的PV咸鱼,一浪起来就压根不想码字。不说什么洗心革面吧,下一篇点梗债保证好好磨==lo主在电五唯满侠,有没有同服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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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待如何?死待如何?纸上清名,万古难磨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录鬼簿·折桂令》

徐阶常常想起那个学生走进国子监时的模样,一身布衣打着补丁,却浆洗得干净整洁,背后负着不大的行囊。寒门学子求学不易,徐阶知晓,拉着那年轻人亲切地问候了几句,竟觉投缘。一番深谈过后,才知他的求学之路,更多了不少艰难。少年时父母双亡,家中兄嫂刻薄,动辄嫌他读书无益,空耗钱财。

身世如此,考个功名,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,年轻人说道。

“国朝取士不问出身,但凭才学。天道酬勤,汝其勉之。”徐阶向来青睐有志气的后生,没忘记送上鼓舞的话语,还亲切地唤了年轻人的表字“仲芳”。年轻人稍显拘谨地报以一笑,温润和煦,一如秋日午后的暖阳。

生于南国的徐阶喜欢秋日,十里烟水间,总是盈满桂子香。年轻时在家乡读书,每到这时节,他常邀上同侪,酌酒斗诗,沐着月华,许下蟾宫折桂的祈望。

这是天下读书人共同的愿望,黄金榜却只垂青为数不多的幸运儿。仲芳的第一次科考,铩羽而归,没能如愿在登科录上看到杨继盛这个名字。

杨继盛倚着树木抱膝而坐,手里攥着一张薄薄的纸。见徐阶来,杨继盛定定心神见了礼,勉力挤出的微笑,掩不住重重忧愁。

“家书?”

杨继盛闻言点头,几乎要把信纸攥成碎片。徐阶没有追问信上写了什么,不用猜也知是尖刻的责难。徐阶最担忧的,并不是杨继盛能否承受这一次失意的挫折,而是他的家庭,还能否容忍他继续进学。

“学生连写了几道书信回家,百般恳乞,兄长才准我留在国子监。”从放榜那天起,杨继盛就已料到会是这般处境。能容他再读三年书,在兄嫂眼里,一定是他们赐给幼弟的恩惠,言语上几句奚落贬损,乃是他该当承受的。

多年来饱尝兄嫂的厌嫌,杨继盛的心性,较之同龄青年,少了太多洒脱的意气。令徐阶格外欣赏的是,逆境没有教他学会卑躬屈膝,恰相反,他在杨继盛身上,看到了不屈的奋争。

若非如此,徐阶也不会对这个学生格外垂青。

“老师,学生已没有退路可走。”杨继盛明白,三年之后的科考,若再不能考取,刻薄的兄嫂必定不容他再走读书求学之路,他这一生,将沉沦于乡野,碌碌终老。

都道是磨难成才,可上天待仲芳未免太薄,从童稚到青年,教他尝尽凉薄苦楚,该到苦尽甘来时,仍吝啬着不肯赐他些许恩泽。

徐阶为学生的坎坷命运而不平,却不能用自己的愤懑,给杨继盛本就失落的心绪火上浇油。

“皇天不负苦心人,仲芳,老师信得你。”

三年后的晚秋,徐阶收到了来自金陵城的书信,纸墨香气之间,隐隐散发着南国丹桂的馥郁。落款处的名字,是新科高中的杨继盛,刚刚赴任的南京吏部主事。

一日不见,竟如三秋,仿佛昨日才送仲芳南行。饯行小酌时,仲芳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语,说他半生以来,点滴温存,尽皆来源于恩师。

这一句,使得徐阶用尽了余生去铭记。

“老夫为国取贤,不求回报。”徐阶笑说,勉励他把师恩化作为官的操守,造福于社稷生民。

蟾宫折桂,只是仕途的开始,助杨继盛脱离了窘迫的家境,后半生的荣辱、史册间的毁誉,还须他自己好生行事。

徐阶没有料到,杨继盛没能如他所期望那样,成为治世之栋梁,却用另一种方式,冠绝明季。血谏金銮,死劾权奸,杨继盛用血为他的老师铺下了一条路,通向锄奸的结局。

昔年师恩,以命相报。丹心浩气,留作忠魂。

仲芳临刑时徐阶没能去相送。许久之后,徐阶提起笔,把仲芳的绝命诗,写进他的墓志铭。

此时徐阶已成了徐首揆,铲除奸相,肃清乾纲,正负着中兴之望,再不消避忌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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